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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没有新热点,人们热议的还是婚姻法司法解释(三),伦敦警方已经出手,判两名通过脸书煽动骚乱的青年有期徒刑四年。在这个看似平淡的一周,我们可以谈谈跟实事无关的东西,谈谈城市,生活和爱情。

伦敦余波

现任英国首相卡梅伦称伦敦骚乱的是“错误思想、官僚主义谬论和破坏性文化”和“道德沦丧”,前首相布莱尔撰文进行反击。他说,类似伦敦骚乱是20世纪末出现的一个普遍现象,基本上存在于所有的发达国家。要解决此类问题,社会有必要对特殊家庭进行干涉,同时修改针对反社会行为、有组织犯罪和屡教不改者的刑法条款。但他的这一想法却没有在继任者手中得以延续。

著名哲学家齐泽克发表了一篇《商店抢劫者们,联合起来》。文章指出,伦敦骚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骚乱钟的英国青年,已经提不出任何诉求,连口号都没有。因为乌托邦被人嘲笑,社会改良进入死胡同,任何明确的行动目标都变得荒谬。所以才出现了,无诉求的暴力,不为什么的骚乱。而在全球范围内看,社会运动,已经演化成社会底层之间的内斗,特权富人阶层,高高在上,斜睨着这些满地发生的骚乱。他们最应该成为斗争的目标,现在反而摇身一变成为社会的“良心”,指手画脚,发誓要整饬风俗。

给善良第一推动力

目前暂住南京的漫画家李小乖说:苏州一名女孩暴雨中为老乞丐撑伞,至真至纯闪耀人性光辉,目前网友们仍在全力搜索这名撑伞仙女。另据记者调查,那名老乞丐今年73岁,河南信阳人,因为被车撞断了脚没法回家,在苏州已8年,行乞为生,家中几乎一无所有,至今还没有感动任何人。

自从彭宇案之后,全国网民都树枝了南京老太。最近又出了天津老太,把救助她的年轻人告上法庭并获赔10万元。救人还是不救,就成了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困惑。

星空是我朋友,在杭州做国际贸易。有一天晚上,他接到供货商工厂车间班组长的电话。两人并不熟,班组长客气半天终于开口,说自己老婆带着孩子,在杭州乘车去外地,已失去电话联络8小时,问能否去火车站帮助寻找一下。星空问:“那么多人叫我怎么找?”

班组长说:“应该不难,我老婆抱着一个100天的孩子。”星空急忙打车到火车东站,在候车室里,看到三个抱小孩的妇女,问到第三个,果然是。但对方怀疑星空是骗子,经过给班组长电话确认再四,她才信。原来是火车晚点,手机没电。星空给她买了一些吃的,才回家。

星空认为他做了很平常的一件小事。但一个好一点的世界,就是靠这种信任、付出和友善而慢慢建立的。与其天天在网上高谈阔论,不如简简单单为他人做一点事。

世道再浇漓,人情再冷漠,也不要抑制微弱良知所产生的感动。不能改造世界,就让自己身边的小环境稍微好一点。我们永远是主动的,可以给善良第一推动力。

你们的城市

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发生变化,有微博的好处是可以把日常生活中的细节记录下来。

早晨6点,街上到处是人,银行门口的屋檐下,几个无家可归者还在酣睡,他们的睡姿都朝着墙,并且用破床单捂住头。他们尽最大可能守护床单与身体之间的最后一点私密空间

系了安全带的司机一离开交警的眼皮,连忙把胸膛从安全带中解放出来,四下看看,嘴角露出窃笑,好像打麻将赢了钱一样。

城郊结合部的女房东,比牛还要粗的腰上别着一大串钥匙,走起来“哗楞哗楞”,好像电影里的狱警。牢房是20多间被隔成鸽子笼的出租房,囚犯们都出去放风了。女房东恣意地捅开一间监舍,确信没有发现违禁电器才离开。

商场又搞活动了,买300送120,买600送260,VIP还可以享受折上折。于是,商场里挤满了拎着大包小包的数学家。

朋友在杭州大厦发来短信:“杭州真疯狂呀,刚刚去LV买包包,生意好到小弟在门口谢绝闲逛的人进去。”

电梯里,几个姑娘在聊天。说,他们在接待一个重要客户,用的矿泉水是依云。一姑娘说:“要用依云泡出绿色的龙井茶,而不是农夫山泉泡出黄色的龙井茶。晕倒。”

今天我的一位朋友参加网友自发组织的为杭州街头无家可归者捐赠衣被活动。一位被救助者拉着志愿者的手说:“谢谢!你们是市委书记派来的吧?”

早晨听见杭州的交通台发动群众寻找一个好心人。此人在龙翔桥发现一个小偷在偷女士的钱包,就呐喊提醒并追赶,没抓到小偷,他给了被窃女士100元。这成为新闻,恰恰说明城市里人们越来越冷漠。

同事租了一个老太太的房子,三年了,相处很好,同事还经常去看望老太。当老太的女儿知道我同事已经买房、三个月后乔迁,知道他身上已无油水,立即撕毁协议,限令同事下周搬家。绝情若斯,令人心寒。

想起了我一个哥们,早年在CCTV工作,住平房,很艰苦,后来终于搬了楼房,装了热水器,有一天约主任到家里吃饭。他一个劲地说:“主任,在我家洗个热水澡吧。很舒服!”

如果你年收入300万,西湖滨江区的房子爱买哪儿买哪儿;年收入30万,余杭临安的房子爱买哪儿买哪儿;年收入3万,到郊区刨个坑爱埋哪儿埋哪儿

老王舍妻别子,在郊区租用了一个地窖,专心培育冬天开放的桂花。七年后,他捧着丹桂到当地报社,要求上报纸,理由是这是人类首次培育出冬季观赏桂花。女记者上网GOOGLE,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冬桂唐朝就有了。

收藏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我去了一趟甘肃,就收藏了两个新石器时代的彩陶罐,古朴大方,器形完整,保存良好,只花了100元。我的哥们只交了花了5元地铁票钱,到人民广场相了一次亲,就收藏了别人的前妻、前妻的儿子,以及一只雪纳瑞。

2009年7月22日9:36,在月亮把太阳完全遮挡的那一刻,杭州邵逸夫医院一孕妇自然分娩下一男婴。谁能告诉我,这孩子是来毁灭世界还是拯救世界还是来混世界的?

出纳一脸青春美丽疙瘩豆,从上海来,一见我们就嚷,北京的出租司机真爽。问何故。原来载她的的哥说,小姐你的手真好,我能摸一下吗?我们急问:你让他摸了吗?她兴奋地说:当然啊!这要求也不过分。北京男人比上海那可强多了!

18岁那一年,在陌生的城市,我鼓起勇气对一个姑娘说,我喜欢你。姑娘答,我跟大家一样,也喜欢你。

10年以后,我们在广州遇见。姑娘神秘地问我,生活过得有意思吗?我说没有,她说,明早7点来宾馆找我。我一夜没多睡,觉得民主自由没白信,许是华盛顿派人来了。早起,冲到她宾馆,敲门,她把我迎进,问:你听说过安利吗?

那一年,大沙二沙岛还是一片草地,圆月当空,我跟失散多年的姑娘在一起,听她讲那钻石故事,那晚的月色真好,如果天上有云彩的话,也许我真会成为她的下线。

我不见这个姑娘已经五年,意外遇到,分外亲切,她拉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问:你买房了吗?

杭州某报社一桩真事。领导临时抓瞎,抄起一名女记者的手机就打,你在哪里?对方答,我在医院。“快来报社!”对方说:我在产房里生宝宝。领导说:是吗?那你生吧!

南大的腊梅开了,可是每一丝花蕊都唤不回那些曾经的青葱少年。

我们的村庄--买牛的故事

阿豆去集市上买牛,他看中了一头犍牛,卖主要1500,可他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兜,都凑不够这么多钱。

看他对牛恋恋不舍的样子,卖牛者说,你先付500块订金好了,等你回家拿来钱,这牛还卖给你。

阿豆给了他500,转身急忙就跑。跑出几十步,又折了回来。

卖牛的说,你怎么回来了,莫不是你后悔了吗?

阿豆说,不,我不后悔,但我害怕你后悔,趁我不在,把牛卖给了别人。

卖牛人说,怎么会呢?我都在这集市上卖了十多年牛了,还没这点信誉?

阿豆说,空口无凭,你也要付给我定金。

卖牛的一想,阿豆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把刚才阿豆给他的500块钱递给了他。

因为都收了对方的定金,两人既觉得自己的利益有了保障,也觉得应该负有守信用的义务。太阳落山之前,阿豆从家里拿来了钱,卖牛人慷慨地少收了阿豆20元,阿豆硬塞给卖牛老寒一把自己种老烟叶,两个人一个牵着牛,一个抽着烟,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这样的事,在城市偶有发生。最近在两岸三地,一家“老板不在”二手书店感动了好些人。于台北市罗斯福路的二手书店,因为老板彭康贤经常不在家,干脆让客人自行投钱将书带走,每当旁人问起“真的不怕书被偷吗?”彭康贤总会笑著回答:“如果他真的想偷,就送他罗!毕竟会想偷书的客人,也算是雅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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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佩

王佩

59篇文章 12年前更新

我是什么? 一个未完成品,一段Bug不尽的代码,一条塌方的隧道,一根朽坏的吊桥。 是碎片,是纸屑,是牛骨上残存的卜辞,是坏道林立的磁盘。 是失效的咒语,删除不净的插件,是蛀空的牛腿,面目全非的石雕。 是密码失窃的信用卡,发射后失灵的传感器,检测不到的硬件,解析不了的域名。 是遗忘的台词,穿帮的魔术,差一气的对杀,被判越位的压哨球。 我是呱呱坠地的alpha,须发皆白的beta,是没有射线的gamma,求解无望的delta。 我是一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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